《100 2019》是冉景财经2019年年终计划，100位受访者，100个故事，100种生活，诠释不一样的2019。系列共6篇，本文为第一篇。
2019年你还在创业吗？
2019年对于很多创业者来说是艰难的一年。各行各业都出现过因资金流向断裂而清算和倒闭的情况，也出现过因政策收紧而导致市场收紧的情况，不少创业者将自己创办的公司倒闭。
一些年初火热的赛道，现在正在经历寒冷的冬天。社交电商、生鲜、线下教育、P2P、电子烟……这些行业都在创业现场，但在2019年都不同程度地遇到了自己的问题。
一些一年前被资本追捧的项目现在已经倒闭。淘集记、乐风网、韦伯英语、乔达科技、团贷……2019年创业公司的死亡名单还在不断增长。
您可能还想知道：关闭您创立的公司是什么感觉？在公司倒闭之前，创始人经历了哪些挣扎？
这里有 16 个人和他们的 16 个故事。
要闻速览
• 我的妻子在我创业最困难的时候怀孕了，当时我自己付不起；
• 走回家的路上，经过天桥时突然哭了起来。这是我创业以来第一次哭；
•妈妈做了一道我喜欢的菜，让我觉得无论我变成什么样，父母都会一直在我身边；
• 热情的执着可能是创业的最大障碍；
• 背负上百万的债务提醒我，我真的创业了，也失败了；
• 如果创业没有如果，那就太晚了；
• 总想着“夺天取半子”，到头来发现自己渺小；
• 在我知道自己是“假合伙人”之前，创始人要求我退出；
• 多次说要出国进行团队建设，终于在公司关门前实现了。
Part 1 最困难的时候，一年换办公室5次，最困难的时候，向下岗同事借钱
王辰豪，35岁，金融公司
2017年开始创业，2019年10月关闭公司。为了省钱，我一年换了五次办公室，越来越小，最后缩减到和朋友合租一个120平米的办公室。
以前，我最怕猫。我的一个朋友有一只猫，它常年住在办公室里。猫经常跳到我的办公桌上，办公椅上全是猫爪印。蹦蹦跳跳，不知道怎么适应。最后，我们连房租都付不起，就搬了出去。搬家前，他还问我要不要收养他的猫。
搬家的时候带不走大量的办公家具，最后卖了700块钱，还不够第二天付搬家公司的车费。像一些碎纸机和打印机，大部分都是闲鱼上卖的，也有很多全新的和90%新的，但只能打30%的折扣。那段时间，我犹豫、沮丧、难过、无助，各种情绪，经常要和一些挑剔的闲鱼买家讨价还价，更别提有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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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最难的事情是没有报酬，这比接受创业公司的失败要难得多。一直以来，为了发工资，我到处找亲朋好友借钱，抵押房子，去银行借钱。我想到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家里的兄弟姐妹轮流向借饵借钱，刚还的人马上借钱，或者向这个人借钱，还给那个人借的饵。最后，我只好向一个被解雇的前同事借了一笔钱。
老婆怀孕了，我什至想过不要孩子
时业39岁科技公司
3年做了3个项目，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了。上一个项目在今年年初就停止了，非常痛苦。
我来自技术背景，在传统行业工作了近 10 年。几年前，我没有做好职业规划，为了钱一步步换了工作。后来，我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自己创业。去年9月，公司资金链开始出现问题，下个月比下个月更糟。挣的钱越来越少，只好开始裁员。
最可怕的是，在我创业最艰难的时候，老婆怀孕了。我无法向你描述我当时的感受。我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创业上，而且我还背着抵押贷款。不算公司开支，我的家庭开支每个月要两万多块钱，当时我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我不想每天下班回家，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我的家人，我不想留在单位。一旦我开始工作，我必须考虑去哪里找钱。和朋友喝完酒，下了地铁，没有公交车。走回家的路上，经过立交桥的时候不知所措，突然哭了起来。这是我创业以来第一次哭。那段时间，我什么都想，甚至考虑过要不要这个孩子。
现在心有余悸，还没有完全走出创业失败的阴霾，但只要活下来，生活还是要过的。
你越争辩，他们越认为你是个失败者
傅一鸣24岁的餐饮公司
我创办了一家餐饮公司，于 2019 年 2 月倒闭。
为了不让公司倒闭，我从手把手的掌柜变成了自己动手。后来资金流动太紧，支出比较大。我一个一个地解雇了几乎所有的员工，亲自上阵做饭。
公司最缺资金的时候，我只剩下十几块钱，手机没电了。我在银行门口等着银行贷款的消息。下午6点，银行说我的债务太高了，不能还贷。，那是冬天，我在冷风中吹了半天，终于老婆来找我了。当时我很无助，我什至想跳楼。
公司倒闭的时候，我把店里的一些餐饮用具和食材免费赠送给身边的人。感觉就像已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再也不用整天想着如何拯救公司了，因为公司已经无法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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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我会找人喝酒，每次喝酒都会哭。公司刚成立时，你周围的人或员工都会奉承你。公司倒闭后，有些人会来嘲笑你，或者装作事后诸葛亮，说知道你做不到之类的话。你会很生气，但你是个loser，你要么不听，要么只能跟人说，你越反驳，他们越觉得你失败，很无奈。
自从公司倒闭以来，我的生活没有改变。创业时，既要承受如何拯救公司的压力，又要面临破产后如何偿还贷款的压力。公司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以前觉得创业很容易，这次亏了近200万。花钱后可能没有回报，很不爽。
振兴一家公司太难了。我的一个朋友开了五六家公司，都破产了。
不仅供应商拿着菜刀追单，员工还被堵在办公室
爱德华 27 即时送货公司
我在这个项目上工作了将近四年，经历了艰辛和坎坷。今年，我不得不卖掉公司。
一开始还算顺利，因为我是大学生创业，几个月就拿到了400万融资，当时感觉有点飘。但是因为投资人的资金没有完全到位，那年年底，我们的资金链就断了。
公司被迫分拆，各地区自负盈亏。我还欠了大约 500,000 的债务。最坏的时候，不仅供应商拿着菜刀追着要钱，员工也被堵在办公室不让他们走。我一一写出来，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完成。
幸运的是，我找到了一个合作伙伴，他最初是我们的商业伙伴。后来因为多方面的原因，我把他拉下水，成了我的合伙人，负责经营管理。他进来之后，公司在一段时间内发展非常迅速，从最初的几个站点到几个城市，我们也遇到了很多问题，但是因为有人陪我去扛，我觉得一切都轻松了很多.
但就在事情看起来顺利的时候，外面有人想联合他把我赶下台。幸运的是，他没有让我失望。
最后，公司作为最后的手段被出售。首先，整个行业都被头部垄断了。我们没有模式创新，也很难赚钱。此外游戏公司创业，平台也在不断压缩我们的利润。饿了么和美团的加盟商基本上都是月盈利。一切都可以计算。对于一个拥有 500 或 600 名员工的公司来说，每月 200,000 的利润被认为是很高的。其次，平台开始收税了，这意味着我们的成本会不断上升。为了应付，我什至必须每个月注册一家新公司，以便向他们开具新发票。
后来生意越来越难做，我的搭档也在家里遇到了一些问题，急需用钱。再卖公司也不容易了，所以我们决定放手。最后，我自己拿的股份最少。我希望每个人都能赚钱。这是我最后的努力。
解雇老员工时，他们提出对补偿说不
吴秀仪，29岁，智能硬件和电子烟行业
今年年初开始做电子烟，同时关闭了之前做的一个智能硬件项目，公司转型为电子烟公司。关闭旧项目和开始新项目的过程对我来说是情绪最复杂的时期。
最难的部分是“杀人”。那里有一些非常优秀的人，你必须认真对待解雇他们。因为在新项目中，它们的价值并不是特别大。这不是他们的错，我不认为这是我的错。公司没有办法转型以寻找新的机会。
记得当时我请了几个老员工吃饭，告诉他们公司要转型，问他们怎么看。他们当场告诉我，他们明天辞职，不给赔偿。那是我创业过程中最艰难的时期，因为离开这些和我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的老员工真的很难受。如果有什么事情削弱了我的创业信心，那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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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股权。在我们之前做的智能硬件项目中，我们筹集了几千万的风险投资，而项目的关闭意味着这些投资被浪费了。我当时本可以申请破产然后走开。为了给投资人一个交代，我开办了一个新项目，转让股权，稀释了我在新项目中的股权。
选择做电子烟，一方面是踩到这个新风口，另一方面是给投资人和老员工一个交代。我们没有冒险为新项目的扩张融资。虽然目前电子烟行业风险很大，但我认为只要项目不倒闭，还是会有机会的。
Part 2 为什么我受不了？做产品之前没有考虑业务逻辑
迈克 31 无人机产品公司
我于 2018 年 5 月开始创业，并于 2019 年关闭公司。
我来自技术背景。在创业之前，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觉得世界上没有这样的（无人机）产品，做这个产品肯定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当时我和我的两个合伙人都是自己付钱的，我们没有拿到钱。这是一个更加理想化的过程。
产品从定义到小批量生产用了半年时间。从 11 月开始，我们带着样品去市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件事要降温了，资金链也快要断裂了，因为我们在做产品之前没有考虑到现实的商业逻辑。当时我们的想法是先做产品，再找投资。
下半年生意感觉很冷清，因为产品找不到用户，找了很多代理或者渠道。其他人认为产品卖得不好，他们不断给你负面反馈。天将继续推广。
当一家公司倒闭时，并没有什么里程碑式的事件，它只是解散和寻找工作。
失败不是在某个时间点把你撞死，它是一个过程，身边人的鼓励也会让你感到无能为力，因为它没用。那个时候真正帮到我的是，有一天我回到家，看到妈妈做了一道我特别喜欢的菜，让我觉得无论我在这个世界上变成什么样，父母都会一直在我身边。一种平淡却坚定的温暖。
我现在觉得创业是理所当然的。不像小孩子想要玩具，有情绪就能得到。相反，它应该在你的领域慢慢完成。当各方面的条件成熟时，自然会发生。事情。
那个时候，创业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点，我把一些聚集在心里的东西爆发了出来。因为当你工作几年的时候，你会觉得：我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创业可以说是对平庸生活的一种反抗，很残酷，但也让我更加踏实。
热情的执着可能是创业路上最大的障碍
杨灿31岁游戏公司
在我离职创业874天后，我再次站在了老俱乐部的大楼前。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好像这三年什么都没发生，却背负着超过一百万的债务。提醒我，我确实做过生意但失败了。
2017年5月24日游戏公司创业，我正式从广州一家大游戏厂辞职，和几位在Game Jam认识的朋友一起做了一个独立游戏。我们在天河区的一座旧办公楼里租了一间小办公室。单人房，屋里八台电脑，非常拥挤。五个月后，我们租了一套复式公寓，我们不到十人的团队干脆住在那里。
我们先做了一款益智游戏，在Steam上架后反响平平，几乎没有带来多少收入，然后我们想开始一个更大的项目。
其实，我们不像严格意义上的公司，更像是一群人在一起做一件最喜欢的事情。管理非常松散混乱，工作效率不高，这可能是我们失败的原因之一。去年秋天，我们资金用完了，但受到《中国父母》等独立游戏的启发，觉得还是有机会的，所以就借了，继续做。
我是美术出身的，对原画和造型要求很容易，但是对于独立游戏来说，核心玩法是最重要的。中间还和两位主创大吵了一架，浪费了很多精力和金钱，现在回想起来，热情的执念可能是创业的最大障碍。
今年9月，几个同事来找我说：“灿哥，我们撑不住了。” 我安慰了他们几句。他们也知道公司的困难，没有提供任何补偿。辞职证明，再给他们几天时间找工作。
那天下班后，我在椅子上坐了三个小时，什么都没想。我只觉得我的心得到了宣泄。在那之后，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各种事情，解雇了剩下的员工，在和以前的老老板谈过之后，我决定回到老雇主那里去上班。
那些原画、建模数据、系统框架等等，全都被我封印了。我不想卖掉它们。我只是希望我以后有机会制作这个游戏。现在我需要努力还清债务，弥补创业。支付剩余的学费。
我选择了剑横盘，我愿意赌输
王明明25岁在线算命公司
2019 年 9 月 19 日，我作为合伙人加入了一家初创公司。这个日期有很多 9，但工作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这家公司正在做在线算命。当时身边的朋友普遍不看好，觉得太片面了。我其实不相信算命。我觉得人生无常，但创始人告诉我行业前景，他承诺一年赚几千万。我也和同类型的公司谈过，这个模式确实成立。，所以决定试一试。我不否认这一行所面临的争议，但也只能是冒险一招，拿一把斜刀来赚钱。我喜欢冒险。
一开始我们很乐观，天天招人，1个月团队从2人扩大到7人。我们在微博、微信公众号等平台为一些合作的算命老师创作了IP和个人设计，为他们倒流，然后分享给他们。但两个月后，月营业额依然在万元左右。我隐约觉得这很难，但我还是想至少坚持到年底。
可惜今年的市场环境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本来有个机构答应给我们投资的，但是由于我们的数据不理想，最后钱没有进来。面对每月数十万的人工成本和推广费用，创始人非常着急。12月中旬，我提出辞职，几个朋友喝了一大杯后，团队就解散了。
我加入的时候，创始人答应给我每个内容平台5%的股份和40%的收入作为佣金。最终没有实现，我也不追究了。此时，我的感受就是四个字：甘于认输。
现在我又回到了我的老本行。真的很怀念在优客工场和其他创业者一起努力的几个月。我可以与同行和投资者谈论商业模式，并想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盈利和盈利。分红，但现在，我的心情只能由领导来决定。
大厂不招人，猎头公司就做不成。
张震，32岁，猎头公司
今年是整个互联网行业的滑铁卢。虽然去年就出现了这种趋势，但大厂还是可以坚持的。今年上半年以来，大厂基本停止招人，打着优化的旗号进行裁员。我们以大工厂为主要客户的猎头业务无法进行。
往年一年能签约60、70个客户，但今年，一年只有几个客户，超级一线大厂的钱收不回来。别说今年利润没有增加，原来的账户已经损失了大约30%的钱。该公司的许多员工转向人力资源部。许多优秀的猎头已经转向销售保险。他们的一些同行已经倒闭，一些已经转向营销和软件。
我们的人力资源行业没有壁垒，竞争异常激烈，在客户面前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与国外猎头公司推荐的候选人不同，如果进入第三轮面试，将收取60%左右的费用。中国企业以结果为导向。由于这几年市场的火爆，即使有很多失败的建议，只要有成功的案例，我们就可以发展。
当整个环境被蒸发干涸时，所有的风险和问题都会暴露出来。本来客户很少，成功率还是很低，有的付款周期很长。这种模式本身的风险在大环境下迅速爆发。
我经常开玩笑说，我们这个行业和 P2P 的唯一区别就是 P2P 伤害了别人，我们伤害了自己。一旦它爆发，我们就自掘坟墓。我自己觉得这个行业的低迷短期内不会改变，所以大概率要先出去找工作，但是创业后能不能接受兼职是我的事纠结点。
要么做大事，要么做一些特别的事，不死不活最好解散。
张洲，34岁，小程序公司
我们在做 SaaS 小程序和外包项目。我们有现金流，挣点钱养家不难，但我们的兄弟们不满足于做这样的事情。我们相信，如果我们想做到这一点，我们就需要把它做得大而特别。如果有快速增长，否则我们会死。在这种不朽的状态下，我们说公司应该解散，大家都应该寻找新的机会。
公司关门的时候，我们的账户里还有点钱，我们带着这些兄弟吃吃喝喝，然后带他们去越南旅游。年会前，每一次许下承诺却从未兑现，这一次终于实现了。
解散后，我从北京开车到云南，再开车回去。途中，我反思了创业的过程。如果半年前来找我谈我的感受，我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我会害怕。我现在可以和外面的世界说话了，因为我已经退却了，反省了，我挺过来了。公司破产后，创业者会自己躲起来舔伤口。
其实都说创业者是孤独的，一些商学院也组织创业者互助活动，但这可能是个伪命题。做得好的创业者正处于快速成长的时期，没有时间谈论它。过程中不顺利的人，情况不同。你在说什么？互相传递负能量？除了喝一大杯酒，还得靠自己克服。
小地方接受新事物慢，融资太难
六六 28岁的VR公司
2017年VR刚起步的时候，我是抱着改革和创新行业的想法进入这个行业的。当时找了几个好朋友一起创办了这家公司，但是我在一个三四线城市，一个小地方。新事物的接受周期太慢，融资太难。这一年，遇到了不景气的环境，终于撑不住了。年中，公司资金用完，工资发不出去，只好关了公司。
这是我第二次创业失败。上一家公司关门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关了手机半个月，也没有和外界交流。吹。坦白说，经历了那段时间，第二次创业失败对我的打击并没有那么大。
在创业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记得当时打电话给我的搭档。我说这件事可能的概率只有20%，但我们可以试一试。然后他同意加入。公司破产后，我的合伙人对我没有任何投诉。我还是很感动。连续的失败可以看作是一种成长。
和那些被常规贷款坑过的人相比，我觉得创业失败也不算太糟糕。
Part 3 对不起，无尽的遗憾注定迟来，不然我还能冲
程宇，27岁，一家电子烟公司
11月1日，国内电子烟网络禁售令出来的那天，正好是下一轮融资的到来，我们的几个合作伙伴顿时感觉“完蛋了”。
那时，我和其他伙伴在不同的城市。禁令一出，我就想飞回大本营稳住军队，但转念一想，这似乎是一个“警告”：劝我们不要沉迷于电子烟，我们注定在电子烟的方向来晚了。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我和伙伴们在电话里一一沟通，大家都陷入了极度焦虑的状态。直到那时，我痛苦地意识到我再也无法说服自己。接下来的一周，我开始准备和合伙人分手，解雇相关部门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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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合伙人的晚餐，大家喝了白酒、红酒、啤酒，混在一起，然后散去。那天，我一个人飞回上海。我睡着了，在一个艰难的梦想中挣扎，下飞机后立即醒来。唯一遗憾的是，如果没有封禁惊喜，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赶，但如果没有，那就太晚了。
说实话，早在意料之中，第一次创业就以失败告终，但因为这短短的7个月的创业，经历了三代产品的彻底换代，也取得了不错的销售数据。融资比以前顺畅得多。花钱买经验，升级，再买经验，再升级。这不就是创业吗？这取决于个人操作和运气。
兄弟想要一份一辈子的工作，创业却快进快出
36岁生鲜B2B电商宋子文
我主要负责供应链运营业务，人基本都在仓库里，吃喝玩乐和品控伙伴一起生活。质量控制占我们团队的最大比例。这些人中的大多数是我们自己朋友的亲戚。他们熟悉菜肴和过程。
与他们相处，是患难与共，更是文化的碰撞与融合。他们对待你的方式非常简单和诚实。比如我们老板进仓库的时候，他们会挑出他认为最甜的青椒，用手搓一搓，送给老板。当公司遇到困难不得不拖欠工资时，他们会说：“我不怕你跑掉，我们都看得出来”。
项目进行了大约一年，团队发现前期研究不够扎实，低估了生鲜的燃烧速度，模型太重，后期资金链断裂，实在难以为继。阿里和美团这时候也进了赛道，基本上是提前把我们踢出去了。这个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节省成本。
我很正式地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把公司遇到的困难坦诚地告诉品管组，告诉大家我现在买不起大家的吃住和工资，工资只能再发一周. 他们非常惊讶，“你是一家很大的公司，怎么会这么快就倒闭了”。他们来自三四线城市，认为一份工作可以持续一生，但在北京创业就是这样，进进出出。
我们用股票创业，如果失败了，投资人会帮我们寻找出路，但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只是早期员工，项目流产。我不能给他们更多。
一直想着“得天独厚”，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微不足道
冯东，28岁，农产品购销公司
我在四线城市开了一家农产品购销公司，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大学毕业后，我选择回老家，加入了几个这个行业的小学同学。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家在农村的亲戚比较多，看到他们收获的庄稼经常滞销，我想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在农业产业中，虽然近年来机械化、集中化规模有所增加，但还是有很多个体户，或者亲友一起成长的。一亩向日葵得了病，产量下降了一半。我当时很努力，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买下剩下的部分，卖到几个价格更好的地区，终于赚到了一些钱。
那时，我觉得他们都是亲戚，互相帮助是恰当的。但是有人告诉我，这不是买卖的方式，尤其是我的合作伙伴。其实他们私底下抱怨很多，以为可以多赚点钱，但我总觉得，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也不容易惹上麻烦。这很好。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天道，失之多于失之；人之道，失之亦多。” 商场残酷，看似如此，但我不信邪。霍，虽然公安局长齐同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非常喜欢《神田板子》的故事。为了降低物流成本，我和配送站负责人喝酒去了医院。有了农牧局的购销补贴，我唯一没有对副局长做的就是剥削农民。
但是今年公司倒闭了，各种成本都在上涨。这是一个利润薄弱的行业，我们没有竞争优势。我们之前认识的很多托运人已经不在这个行业，很多农民把土地租给了集中生产公司。农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销售渠道，不需要我们这样的公司。
现在回想起来，我终究还是没能“夺下天和半个儿子”。这个残酷的社会无法让我这样的人成功。打算找关系找机构和单位的职位。我会稳定几年，但我不知道当时没有创业精神。
在我知道自己是“假合伙人”之前，创始人让我先退出
宇凡42岁二手车电商公司
公司倒闭的那天，我正在开车跑腿，走到一半，有人告诉我，公司要宣布倒闭了。虽然早就料到了，但还是惊慌失措，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晚上，我倒车，不小心撞到了另一辆车。过去三年我一直在开车，只被扣6分。
我司是2018年成立的二手车B2B电商平台，破产的直接原因是没钱。去年10月财务开始吃紧，但新一轮融资已经敲定，我并没有太担心。到了12月，公司开始以优化的名义裁员，从120多人到40多人。当时我不知道，但投资者后悔了。我觉得不跟下岗的人说公司没钱了，优化是对他们能力的否定。
今年2月，创始人对我说：“你为什么不先退出呢？” 我意识到我实际上是一个“假伙伴”并被解雇了。大部分被解雇并最终被解雇的人并没有得到N+1的赔偿，部分人起诉并走上了司法程序。公司账户里没有钱，执法也没有用。到现在，公司还欠我4个月的工资。
公司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互联网思维管理与传统行业管理方式的强烈冲突。CEO在客户获取等传统行业拥有十余年经验。我们希望做一个APP或者小程序让用户快速使用，CEO觉得给他们一个手机或者iPad就够了，让商家跟我们合作。
此外，他习惯于分层汇报，要求下属服从和执行。某一级工厂的销售VP不忍离开。一个实力雄厚的销售、技术和产品合伙人，居然变成了一个有一点选择余地的职业经理人，甚至不知道公司融资失败。
白干了这么多年，不如买房
万晓，35岁的电子烟代工厂
我是一家电子烟厂的老板。电子烟网络销售禁令于11月发布，看到红发文件的时候我很惊讶。我们都以为下发的文件会是电子烟的国家标准，没想到一剂强药直接上来，取缔了电子烟的线上渠道。
我之前提供的最大的电子烟淘宝店的老板立即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取消订单。我说我们签了合同，我的仓库里还有你们200万的库存。对方表示库存已无货，货款尚未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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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我厂在淘宝和天猫的电子烟店全部下架，订单全部取消。我的仓库里有500万件货物，根本卖不出去。这是我提前制作的，是欠供应商的钱。资金链断裂。我将员工人数从 80 人减少到 10 人，并将我的股权分配给其余员工以抵消他们的半年工资。工厂关门了，只剩下一条生产线，搬到了我朋友的工厂。
我是2013年创业的，当时的启动资金可以在深圳买两套房子。现在工厂关门了，就说明我白干了这么多年。在创业的最初几年，我基本上是在赔钱。现在行业刚刚开始好转，也有一些盈利，但结果受政策影响。创业这么多年，还不如用这笔钱买房。买房的收益高于开厂的收益。在家玩的人买房比我在深圳创业赚的钱还多。
但是像我们这样创业的人不能再去上班了。工厂关闭后，我一直在寻找新的创业机会。
*应受访者要求，王晨浩、石野、爱德华、吴秀仪、杨灿、王明明、张震、张周、六六、程宇、宋子文、冯东、于凡、万晓为化名在文章中。
今日话题
贵公司在 2019 年的表现如何？
